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标题: 母亲手上的疤,我心中永远的痛 [打印本页]

作者: 靓仔    时间: 2006-5-14 01:29
标题: 母亲手上的疤,我心中永远的痛
昨晚,陪父母吃完晚饭,告辞时我拿出点钱交给母亲。   “我们又不缺吃少穿的。”母亲感到诧异。   “后天是母亲节,这是我们的一点孝心。”   母亲推让着不肯收下。我把钱塞进母亲的掌心,她还是拒不肯收。我紧紧地攥着母亲的手,动情地说:“妈,拿着吧。”   也不知有多少年了,反正自打成家后我就没这么紧紧攥住过母亲的手,我怕触到母亲的手,因为母亲的手上有我永远的痛。那双记忆中灵巧、圆润、温暖的手,现在,肤色黄黄的,掌心糙糙的,手背筋脉阡陌交错,还印着一道淡红的疤痕,象一朵枯萎了的花失去了光泽和神韵。我的心一阵钻痛,母亲这一生的艰辛、操老、沧桑都写在了这一双往昔灵巧现在苍老的手上了。那道淡红的疤痕,不,应该是二道都是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给留下的。   打我一懂事,母亲给我的印象就集中在这一双手上。父亲在我三岁时去了春风都不度的玉门油矿,母亲带着我和呀呀学语的弟弟用瘦小的身子撑着家这片天。她那瘦弱的身子之所以能撑住这个家,靠的就是那双灵巧的手。那时家里的经济来源就是父亲从大西北每月汇来的25元钱。三张嘴一个家,再怎么节俭也难以维持一个月的生机。母亲就靠编织网线袋赚取点家用。   每天我睁开眼睛,母亲已经挥舞着双手在绕线飞梭劳作了,晚上,我和弟弟都是在母亲编织网线袋的“丝丝”声中进入梦乡的。母亲背对着我们,就着昏黄的灯光,左手攥着一把纱线,右手掌梭来来回回地上下翻飞着,网袋就这样慢慢地膨胀成形了。在我幼小的心灵里,母亲打网袋的动作我觉得很美,让我想到蜻蜓点水、彩蝶扑花。依稀记得打一个网袋才三毛钱,母亲一天最多能打二个。她每天起早赶晚地劳作,一个月从没超出过20元钱。靠着她的辛劳勉强够着家用。   我8岁时,既懂事又不懂事。一次,邻居家的孩子在吃一块奶油蛋糕。他先是一口一口舔着那红红绿绿的点缀,接着又嘬一口洁白的奶油和蓬松的蛋糕。从未尝过奶油蛋糕的我心里直痒痒。我奔回家拉着母亲的手也要买一个。那是上世纪的60年代初,绝大部分人家能有吃已经不错了,想吃好如同白日梦。但奶油蛋糕对我的诱惑实在太大了。母亲拍拍我的脸说等你爸探亲来了买好吗。我不答应,我实在太想吃了。我就倔强地抓着她织网袋的纱线不依不饶,看着母亲没反应,我就对她的手背狠狠地咬了一口。母亲没阻止我,呆呆地坐着,好久没作声。一会,她慢慢地转过身去用手擦了一下眼睛。但是,蓄在眼框里的泪水还是有一颗掉在了她的手背上。一股酸酸的热流顿时涌上我的鼻尖,我一把攥住母亲的手“妈,我不要了,不要了。”母亲紧紧地搂住我,温暖的手抚摸着我的脸:“等你爸探亲来了一定买,一定买。”母亲在哆嗦。我看见母亲的手背上一排鲜明的牙痕。   我在长大,但是我的倔强也跟着在长。1967年那正是“文 化 大 革命”武斗最盛行的时候。那天是12月27日,正是那年最寒冷的一天,有零下6度。晚上,我接到学校红卫兵组织的通知,有迹象表明“保皇派”正在组织大量人员要来“围剿”“造反派”。所以为了表明我们誓死忠于伟大领袖的决心,要睡在学校跟“保皇派”斗争。   我一跟父母说这事,就遭到他们的力拒。但我一定要去。父亲说你要去就不给被子铺盖。我那时正象疯了一样,推开父亲的阻拦夺门而出。在凛冽的寒风中,母亲追上了我,塞给我一条3斤重的被子。到学校才知道有许多同学都因为父母的阻拦而没来。   果不其然,28日凌晨,我们被楼下的喧哗声搅醒了。一瞧,学校里外到处是左臂绑着三道草绳的"保皇派"。我们12个同学被围困在学校最高的5层楼里。他们之所以没敢来生擒我们,一是因为我们把两个楼梯都用钢床和课桌给堵死了。二是怕我们安了电网。   天亮后,我们撤上了5楼的平顶,守住了仅有的那个入口。在屋顶上我们边向"保皇派"散发传单边高喊着“要文 斗不要武 斗。”热情终究敌不过现实。零下6度的寒冷,呼呼扑来的北风,阵阵袭来饥饿,还有更令我们支撑不住的是,所有的家长都聚集到了楼下,高喊着让我们下去。而对立派的代表也在高喊着,只要“投降”就保证我们的人身安全。我们12个人,最大的高一,最小的我初一,无论斗心机斗智慧斗感情,我们都不是成人的对手。在下午一点左右我们只有选择妥协了。   就在我们下楼,跨出大楼的一刹那,那些手拿杠棒、扁担的"保皇派"就朝我们劈头盖脸的砸下来。我先是小腿上挨了一棒,接着头上一扁担又敲的我眼冒金星。这时我妈脱下了身上的棉袄裹住了我的头,只听她歇斯底里大叫着“求求你们别打了。别打了。”也许是母亲护子的真情震慑和感化了他们,我总算是安全地回到了家。但是,母亲的手背上裂开了长长的一道口子,淌着殷红的血。那正是妈被我咬过的地方。   由于我的无知,我的任性,我的愚昧,母亲的手背上永远印上了这条疤痕。这是一道疯狂年代的荒唐产物,这是一道令我一想起心里就隐隐作痛的悔恨,这是一道母亲护子舔犊情深的见证,这是一道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弥补和清偿的欠债。岁月虽然渐渐地在将它侵蚀、抚平,但是,刻在我心头的疤痕却日益地深刻、清晰、尖锐,时不时地给我以疼痛。
作者: 云游天下    时间: 2006-5-14 01:32
慈母舔犊情深
作者: 退两步    时间: 2006-5-14 22:18
想起我逝去的妈妈才是我心中永远的痛.................
作者: 紫色玫瑰    时间: 2006-5-14 22:23
母亲是最伟大的人
作者: 紫色嫁纱    时间: 2006-5-15 13:43
母爱是伟大的,我妈妈手上也有伤疤。好大。好深
作者: q点调皮    时间: 2006-5-15 13:50
母亲这一生的艰辛、操老、沧桑都写在了这一双往昔灵巧现在苍老的手上了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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